夜晚于你最大的安慰,大概是因为它在那样的时间点上专属你一人。至少你是那样认为的。
夜愈深,你独享它的权力越大。所有在你耳蜗回响、心里挂着的烦人愁事都眠去。所以即使曾经多么习惯早眠(晚上8点既可以在床上不省人事)、多么爱惜健康,你仍选择典当青春交换夜给你的安稳。就像现在这样脑袋放空、有些无所事事地呆坐手提电脑前,看黑蝴蝶在夜空张翅,愈加庞大。任由肉体疲累、眼目疲乏,惟灵魂倒是清宁愉悦。于是你不免会猜疑这样的时段大概是灵魂最清醒,也最活泼可爱的时候。你宠溺灵魂,一向如此,所以你才会忽视肉体的困乏。
如此放纵也不完全罪过。毕竟每日睁眼开耳,你就存活在一些设计好的故事情节里,又总有什么人喜欢捉住你叨念辩证不了、不能改变的是非或事实。你看他们满腔热血向你的方向倾注。不,应该是口沫横飞地向你溅来。然后你知道很多时候热血,终究只能是流淌体内的液体,桎梏在现实的体内。你仰慕他们一切伟大的理想,却偶尔预见十年后的他们或自己以一种缓慢不自觉的速度凋萎枯竭。还是会立在世界的哪一处,但像是失色的花,或一张黑白照片,很真实的存在,却不太吸引人。
白昼,你依旧乖巧地参与一切很正常、很规律的生活内容。每天看似很清楚自己“将要”做什么。反正时间紧凑,你也没什么闲工夫探究你做的什么是不是你“想要”的什么。只是偶尔晃神发呆的时候会不经意想到,白天,很可能清醒的只有肉体,煞有其事地支配你的生命。
其实事情也不见得如此严重。想深一层,你最不服气的大概是跟一大堆人分享一个白昼。又不对,应该是不高兴一些尝试管束或约束你的人和事。不管用何种形式:爱、法律、关心、权力......你不喜欢被干预、被管束。又好像不对,你应该是不喜欢被不了解你的人干预和管束。不了解,所以即便是爱、和关心(有时你会怀疑那可能是他们想八卦什么或为咀嚼是非找题材的藉口)也成了一种侵犯到你的干涉。
你的用词里那么多好像、可能、大概,你又有多了解自己呢?说穿了,把自己束缚起来的最大恶人何尝不是自己?
你就喜欢在胡言乱语中找到不该存在一派胡言里的真心话。所以就乱七八糟地胡乱扰人烦己。要乱,就在文字里乱。你的世界规矩有序,是不许你放肆作乱的。
(P/s:不晓得是否斋戒月缘故,平日十二点收工的公共巴士司机十点就收工回家了吗?我盘腿坐在巴士站的洋灰矮墙上,看了几页书,草书式潦潦写了这么一篇文字,前后1个多小时还等不到巴士临到。最后抱着不少愤懑坐上的士回家,心里坏心眼地想着有什么样的管道可以投诉或询问。现在气消了大半,力气还得平均分配在一堆事上,暂时没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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