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22, 2011

入围总有感言


事隔两个星期,收到三封有关《大马中文部落格祭》的电邮,遗忘后又被提醒,才开始启动文学性逐渐被削弱、僵硬化了的的脑袋,敲打蹦跳在我脑海深处,若隐若现,却常常收买不了的文字,书写下感言。

入围,经验是有了几次。但它始终是我在一个过程里的终结,暗示我将期盼种植在下一个机会。每一次的入围,于我不过像默默生长的花卉顷刻间被移植到满是花团锦簇、姹紫千红的花园,或是落英缤纷,或是纷红骇绿,难免眼花缭乱。我会珍惜赏花的机会,但是那园子自认是难以待得久的。想要有更永久性被欣赏的价值,还有赖于更多交汇的因素和长期的努力。而且即使阳光和雨露公平撒下,造化仍是有所不同。我其实不介意是否能够在那样的花园里呆得更久些,我在意的乃是自身审美的能力。我即便无以为美,独独不能失去鉴赏美的能力和欲望。而实际上创造与欣赏,在我都属同等重要的能力。真若无能创造,期盼至少尚能欣赏。因为“欣赏”蕴含的是一种再创造。正如朱光潜前辈所言,“到了生命的末日,我们自无容顾虑到诗是否还存在。但是有生命而无诗的人虽未到诗的末日,实在是早已到生命的末日了。”

我不得不承认,美,总有诱惑着人生存的本事。

我相信文字是时间的秒针,转一圈,就可以还我一个故事。是的,除了知觉上对美的追求,这便是我自身给予文字的功能性。生命燃烧在分秒中,书写便记录一些典当了的青春。很多事情燃烧得轰轰烈烈,我的书写却是虔诚缄默的进行式。倘若说时间熊熊地燃下了我的韶华,那么我相信总有些余灰不曾殆尽,轻轻飘荡在我的生活空间里。它们的确很轻,很轻。那样的轻,你在风中也能读到,如果你愿意留下双倾听的耳朵;那样的轻又或会显现生命里不可轻视的重量,你在心里可以称重得出其中的重量,如果你愿意背负些许。

文字,它更像传播花粉的花蝶。它具备了传播的能力。它的本质为美,而传播就使其本质得以彰显了。而
《2011第五届大马中文部落格祭》的筹委与评判无疑是其中美好的管道,让文字这般传播的能力更为强大,不啻让默默书写的人有被肯定的机会,坚定书写这美丽的信仰,也为更多的人挖掘出他们对文字内涵追求的方向。

一切可能的荣耀不及我对文字的喜爱。拥有被肯定的机会固然是好,没有,那也不会遗下太大的影响。

喜爱,完全出于主观意识的认同,与任何功利因素构成的客观条件,它们的距离,是远的。



Sunday, October 16, 2011

夜不寐,自思量


1)无心泼墨,砚从此不容,遂成影。本属黑,无奈夜也不容。人云光暗相克,往往却相生了彼此。

(泼洒出来的墨,墨砚再也不成其器皿而容之。那么自成一抹影子吧。影子黑色的属性,在一片漆黑的夜晚里是被唾弃的。没有光,影子是消失的。人人都说光明和黑暗应是相对。但以此为例,我见着它们的相生了。)

2)你等着夜占领夜,黑至黑,让寓言系上鞋带,逃逸。

(夜的国度扩张,如黑蝴蝶一般伸展翅膀。不就是喜欢更深的夜,让某些寄托在某种形式的话语都可以逃逸。守护它们,像守护心之最初)


3)知,爱也。不知,爱也。知与不知,孰爱为重?

P/s: 知,此为感知。知的过程:Intuition---》Perception---》Conception

(这尤其让人疑惑的。对一件事,我的“知”未成概念(Conception),或未成知觉(Perception)前,我就已经直觉地爱上了。一见钟情似、直觉上的倾心与日后反复接触加深的了解的“知”,哪一种喜爱更值分量?直觉上的“知”,一种物象与形相的“知”,因这种管道产生的喜爱会否因着经验的介入(知的“概念”与“知觉”)而变质?知,与不知。很困惑却也很诱惑我的问题。)

4)不眠则已。一眠,网春媚一筐,任不入梦之青丝断尘思。一夜之寐,一世纪之隐喻。

(最近临睡醒前,梦的频率很高。片段性也罢了,偏偏梦的类型是连贯性里的局部,局部性衍生全部。朦胧意识里,总是开了一扇门,看见平日过目过的文字、理论。另一扇门再开,又一领域的篇章在我面前翻阅。就这般开开阖阖,我留恋、流连每一扇门之内。一扇门内的文字已经让我流连甚久,稍感疲累,因为总觉读阅不及又羼杂一些异样的兴奋感。然我总不会跳脱这扇门内奇历就苏醒。所以梦的长廊很深很长,直到我设下的闹铃把我强硬拉回翌日早晨、从梦回归现实为止。一连两日,我的梦都很长,皆是连贯性、单一场景、单一主题却不单调的内容。因此,我常常是不大愿醒的

p/s:开始觉得写作论文确实会有些后遗症的,甚忧我的脑袋变得过于理论性。天知道,我多讨厌自己的文字变得如此说教式、理论式,僵硬式,即缺乏感性活泼,也缺乏顽皮的生命。老师总说,有得必有失。那么过程里的一些“得”不是我渴望拥有的“得”,那还是“得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