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28, 2010

萤火虫给我的宵夜



上个周末放工后,我说不去她的家了。

不去了,因为换洗的衣物没带,加上自己有些认床的习惯,只有窝在自己熟悉的氛围里才能完完全全安心地睡。更何况,我不喜欢麻烦别人,纵使她绝对是我可以麻烦的对象。

她在手提电话的另一头轻易推翻我所谓的理由,用热情和关心高温而迅速地燃尽我的所有顾虑。拒绝,是我最不擅的处事手段。而且,对象是她,抱着温暖且善良的动机。

我太了解她会干什么好事。她一定会因为我到她家过夜而忙东忙西的。果不其然,我人还没到,她就发了几封短讯给我。内容都是:“我煮了番薯粥给你哦”、“你要先冲凉还是先吃?”、“路上一切小心”、“差不多要到的时候信息通知我哦。”

约莫晚上十一点多到达Universiti Station,就在巴士站等到十一点半左右才上到巴士。巴士里的车窗在受冷的空气里隔着一层雾蒙蒙的水珠。我看不清窗外的景色,脑袋则总是在这样的空档时间里异常活跃,思考回想着忙碌生活里常被搁在一旁的小事。

我是那种标准不能一心二用的人。

全神贯注的思想让我恍神错过应该下站的地方。发现的时候,巴士已经到达Jaya One了。我也只能匆匆下车到对面的巴士站再想办法。坐在空无一人的巴士站,握着没电了的手机,心里既是懊恼又是着急。其实害怕归害怕,最让我着急的是因为怕在家等我的她会很担心。从来惯了独立的我那天竟然会感到害怕,毕竟吉隆坡不是我的地盘,尤其自己根本就是个方向感零分的路痴。感谢上帝的保守和看顾,我这种神经线大条的人才能够平安到现在。

到达她的家,我之前的害怕就忘了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算是我的强项还是糟糕的地方,反正这种烦心和沮丧的事不想收藏太久就是了。

她为我端来一碗分量很吓人的番薯粥、一小碟蛋碎和一碗与番薯粥一样重分量的药材肉骨茶。一向没有吃夜宵习惯的我真的是给足了面子,冒着身材向横发展、以后嫁不出去的风险把她的“好意”吞入肚胃里。

汤的热度确实安抚了我,下肚后的饱足感也给我很实在的感觉,满满地填补了原本虚空了的那一块。我之前的眼泪大概也会跟着埋葬入肚,心里坏心肠地希望那几滴咸咸的液体就此蒸发、永不超生。

谢谢你,你的食物喂养的是颗受惊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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