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September 30, 2010

KALEIDOSCOPE

不要用你的万花筒看我
那不是我

你按着喜好随意转摆
决定盛开的花色

藏在酒窝里的阳光笑容
在我身上折射出
你要的绚丽

缝补很多很多的破碎
也只能拼凑
海市蜃楼的昙花一现

盛世光辉的瑰丽


幻化消逝

永远成就不了你要的Kalos
因为
我有我自己的Eidos

只有Eidos
没有你要的Kalos
不会是你要的Kaleidoscope

Tuesday, September 28, 2010

萤火虫给我的宵夜



上个周末放工后,我说不去她的家了。

不去了,因为换洗的衣物没带,加上自己有些认床的习惯,只有窝在自己熟悉的氛围里才能完完全全安心地睡。更何况,我不喜欢麻烦别人,纵使她绝对是我可以麻烦的对象。

她在手提电话的另一头轻易推翻我所谓的理由,用热情和关心高温而迅速地燃尽我的所有顾虑。拒绝,是我最不擅的处事手段。而且,对象是她,抱着温暖且善良的动机。

我太了解她会干什么好事。她一定会因为我到她家过夜而忙东忙西的。果不其然,我人还没到,她就发了几封短讯给我。内容都是:“我煮了番薯粥给你哦”、“你要先冲凉还是先吃?”、“路上一切小心”、“差不多要到的时候信息通知我哦。”

约莫晚上十一点多到达Universiti Station,就在巴士站等到十一点半左右才上到巴士。巴士里的车窗在受冷的空气里隔着一层雾蒙蒙的水珠。我看不清窗外的景色,脑袋则总是在这样的空档时间里异常活跃,思考回想着忙碌生活里常被搁在一旁的小事。

我是那种标准不能一心二用的人。

全神贯注的思想让我恍神错过应该下站的地方。发现的时候,巴士已经到达Jaya One了。我也只能匆匆下车到对面的巴士站再想办法。坐在空无一人的巴士站,握着没电了的手机,心里既是懊恼又是着急。其实害怕归害怕,最让我着急的是因为怕在家等我的她会很担心。从来惯了独立的我那天竟然会感到害怕,毕竟吉隆坡不是我的地盘,尤其自己根本就是个方向感零分的路痴。感谢上帝的保守和看顾,我这种神经线大条的人才能够平安到现在。

到达她的家,我之前的害怕就忘了一干二净。也不知道这算是我的强项还是糟糕的地方,反正这种烦心和沮丧的事不想收藏太久就是了。

她为我端来一碗分量很吓人的番薯粥、一小碟蛋碎和一碗与番薯粥一样重分量的药材肉骨茶。一向没有吃夜宵习惯的我真的是给足了面子,冒着身材向横发展、以后嫁不出去的风险把她的“好意”吞入肚胃里。

汤的热度确实安抚了我,下肚后的饱足感也给我很实在的感觉,满满地填补了原本虚空了的那一块。我之前的眼泪大概也会跟着埋葬入肚,心里坏心肠地希望那几滴咸咸的液体就此蒸发、永不超生。

谢谢你,你的食物喂养的是颗受惊的魂。

Monday, September 27, 2010

认识七分钟

跟前天和昨天晚上一样,我有些生硬地操纵裹在皮肉里的骨架踏入轻快铁。骨架是我的,但剩余的精力和意志也只足够支配它从工作地点回宿舍的路程。

我以最快的速度为自己的皮囊找到安身之所,体内的细胞竟因为冷冷的椅子而稍微被惊醒。我的对面坐着一个颇漂亮的女生。她有一把柔柔长长的棕褐色秀发,棕褐色的比例比我的多很多,而且她的皮肤白晰光滑。五官虽没有很立体精致却有少许混血儿的轮廓。看着她会让我联想到长发公主(Rapunzel Unbraided)。我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不舍得移开,脑袋不断挤出那所剩无几的思考能力猜想她的种族。她是美的,至少在我的审美标准来看。然而,她最吸引我的还是由内散发出的气质,一种慵懒又带点酷傲的气质。虽然拥有可以打扮成芭比娃娃的姿色,但是她的打扮是简单、中性、酷酷的,我喜欢的休闲打扮。

我不好再放纵视线在她的身上游走,索性拿出《中国茶文化基础认识》来寄放视线,那基本上是一份作业准备的材料。

叮咚——

轻快铁两扇在Taman Bahagia再度打开,几个叫人的生物像鱼一般鱼贯游入轻快跌这个大鱼箱。不一会儿,我右侧空值的座位坐了一个人。我没有心思去看看侧邻的那个人,只知道那是个男的,还自认很了不起地知道他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三次望向我的方向和我手手上的那本书。随他,我继续集中书页上的豆腐干。

“你是做茶坊的吗?”
一把清朗的男声割断我的豆腐干世界。

“不是。“
其实可以不用理他,但我还是回答了。声音的反应往往比脑袋的思考高效率几倍。坐在对面的漂亮女生也微睁睡意充斥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大概跟我一样,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这男生会主动与我说话。

”你喜欢喝茶?“

摇头。
(聪明很多,晓得控制声带)

他看着我,丝毫没有转头放弃发问的念头。

“为了做作业。”
干脆解决他的疑问好了。

“哦......,难怪。”
他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中文系的吧?”

“嗯。”
心里开始害怕。虽然反应迟钝,危险意识过低,类似“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的这种意识观念我多少还有。

“我有好几个朋友也是马大毕业的。以前华文学会办活动,校方总会处处刁难,现在还会吗?”

(不是吧?我读马大他也看得出来?是我一身书生样,还是因为我长得像马?)

“一些限制还是会有,不过也还好。”
我想不要理他,可是还是会很老实地回答,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避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马大的?”
(发问,似乎更加显示自己的不够聪明。)

“你的书页上有马大(Universiti Malaya) 的盖章。”

他没有戴眼镜,眼力却超好的,当然这也少不了观察力和分析能力。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有完没完啊?还问我名字?)

“诗慧。”
我回答得很自然。当然,那是因为我在说真话。我想要随便掰个名字,但是直惯了的脑袋来不及转个弯就回答了。

“哦,我叫xxx,是位老师。”
他告诉过我名字,名字经过我的大脑不久就溜走了,那三个字的部首或笔画一点都没留下。

“中学还是小学的老师?”
(不想他再掌握问问题的主导权,开始发问。抑或我是笨笨地进入他的圈套,让他成功诱使我说话?)

“是补习中心的那种。你呢?以后读完后想从事什么行业。? ”

“不知道,以后再打算。”

“你的意思是以后再打算以后的打算吗?抱歉我中文没有很好,虽然之前在台湾念书。”

(明明就在玩文字游戏,还说中文没有很好?自谦还是虚伪?)

“你好像很喜欢看书?”

“还好,一些而已。”

“我今天也买了些书。”
(他从购物袋里拿出书本,是几本教导训练的英文书籍。)

“必须要让自己增值。”
(苦笑)

“那你在台湾念什么?”

“新闻系。”

“为什么没有向这方面继续发展?”

“其实有啊,我之前从事记者的行业。只是后来换工作当国文补习老师。”

(原来当过记者,难怪那么会问话。)

“中文系毕业的也可以当记者,或者从事笔业、老师等的,出路也挺广的。”

(笑笑。其实知道他之前是留台生、念新闻系又从事过记者,我开始萌生想要知道更多的欲望。大概是因为大众传播是我之前想要选择的科系。)

“我到站了。很高兴认识你,继续加油!!”
(这么快?我才开始盘算要问他什么问题耶。>.< )

我用谢谢和微笑来目送他的离开,看看轻快铁窗外的告示牌。原来他住Taman Jaya.

旁边的位置再一次空置在那里。耳朵停下应酬的我开始思考很多很多有的没的。有点后悔一直用冷淡、距离感的表情来回应那位男生的问题。感觉上他的人应该不像坏人。或许他只是因为我看的书,因为我似乎还注重着中国文化,所以觉得很兴奋、觉得我是一个可以聊开的谈话对象。如果世界没有那么复杂,我真的很想友善地和他说话。用冰冷的言语、敷衍的语气来保护自己,好累。而且,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他。(如果他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抱着善意的交谈目的。)

新闻系。他读的科系曾经是我很想选择的其中一门科系。不晓得他读这科系的初衷是什么?或许也是很有热忱想要在新闻业里有番作为,或者认为读了就能从事自己有兴趣的职业? 可是看来,现实总会有许多因素在考验我们的志向。

很短的一面之缘,整个过程大概只有七分钟。我忘了他的名字,他却留下他人生一小部分的故事给我,也留下许多可以让我思考的问题。而我,或许只是他为消磨时间的一个谈话对象。离开轻快跌的那一刻,他应该也在记忆里丢弃了这七分钟的记忆。

我无所谓。我珍惜他给我的思考空间。

祝福他。希望他会在现实的条件下找到属于他的快乐。

Tuesday, September 14, 2010

知识若水(半文半白版)



知识若水
尝试
费心
努力之蓄存
极限
亦只能为半桶水

(忘记)
半桶甚满
然偶有艳阳光照
脑袋重昏昏
一片空白袭入
毕生所学
若水
总会蒸发不少

既蒸发归零
学习何用?

非也非也
知识若水

(重现所学)

蒸发之水
居于冰成云
积重成串串珍珠
上帝短线抛珠
回赠干旱炎荒之地
滋润洗涤
枯竭干涸之灵魂

无蓄水、蒸发
无雨露再现

(求知者心愿)

知识若水
欲固之为冰
以为永恒
然知新而不温故
溶也

(坚持学习)
知识若水
习之
行云流水
滔滔不绝
弃之
遂为气体
永为抽象
愚钝一生

知识若水
生命之泉水

(P/s:还没想到要如何用白话的形式装载我要表达的零碎概念,暂时用这样的肉身寄予我的思想,希望它不介意:P)

Sunday, September 12, 2010

一杯奶茶的时间

热气从我的陶瓷杯中袅袅升腾,
给我温度的安慰,
悠闲的氛围,
思想的时间。

在化不开的香醇奶香里,
缓缓梳理杂乱无章的千头万绪,
静静品茗过期却舍不得丢掉的记忆,
用心里的测重器秤着回忆的重量,
选择要防腐的风景。

热气是透明的,
视觉对它的存在或是迟钝,
感觉却敏锐于它的存在。

我的记忆似乎也是如此。
总是偷偷潜藏在脑海里的某个角落,
某个皱褶,
甚至某个缝隙,
党而皇之的住下,
不管你愿意与否。

我轻轻啜饮浓郁的奶茶,
感受陈黎的感受,
“一杯茶
由热而温而凉
一些心事
由诗而梦而人生”。

一杯奶茶的悠闲,
很快
被消磨掉。

溶在舌尖上最后一滴奶茶,
也凝不住时间,
顺着食道埋葬在我的胃里。

而我,
只能继续游走在时间通衢里,
直到生命成为历史的那一刻。